去伊春,从大庆站坐火车。候车时,透过窗户画站台上停着的一列齐齐哈尔方向的列车。大庆东西站陆续开始投用,用不了多久,大庆站,就要完成其历史使命,不再作为客运站使用了。
出门匆忙,考虑不周,火车没有买到座号,只好赌上车能补到卧铺。结果,卧铺赌着了,全车却只有一节软卧,超标了,那也得买呀,十二个小时呢,总不能一直站到伊春吧。
虽然几乎全程是白天的火车,但还是有人一上来就呼呼大睡。我进到包箱一看,四个位置,三个在睡觉,我觉得这大好时光睡掉太浪费了,于是爬上我的上铺,先把下边这位瞄下来。窗外开始下雨,打在窗户和车厢上,哗哗作响。我又在上铺,也看不到什么风景。于是瞄完下边那个,回过头来,又在把对面铺的哥们描下来。
中午,车到哈尔滨,那三人西里呼噜都下去了,包厢里就剩了我一个。哈站停车时间长,于是我爬下铺来,开始画窗外的站台,可惜没画完,来了列火车,停在对面,挡住了我的视线,画面中间的内容就画不上了,只好作罢。
哈站开始陆续上人,我这四个床的包厢里很快又挤进了老老少少五个人。一对老夫妇占据了我下铺的位置,一休息,一陪护;一对小夫妇带着一个几个月的孩子进驻了我对面的上下铺。本来宽敞安静的软卧,变得拥挤嘈杂起来。这是小宝宝的妈妈,开始她还上上铺来眯了一会,我趁机画了几笔,可惜,下面小孩一叫唤,她就起来下去了,导致这张也没画完。
后来,就几乎再没有画画的机会了,我也干脆放弃,开始睡午觉。睡够了,就下来坐到走廊上,看窗外变换的风景。
车过铁力、桃山,感觉就从平原进入山区了,窗外风景开始变化。由大片稻田、玉米开始变为山丘、树木,又看见了半月前在飞机上看到的片片白桦树,白白的树干,再漫山绿叶的映衬下,白的耀眼。眼前的山看上去都不算高,或许是刚进山区的关系吧,但远近山间林顶上腾起的团团雾气却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见。“白云生处有人家”,原来我总以为是描写高山,至少是半山腰上的仙境景象,现在,我觉得就近在眼前、飘落人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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